陜北礦業(yè)龍華：公司陜北的早春

陜北的早春

在春節(jié)的爆竹聲中，冬天過去了。第一只春鳥探出頭來，在凜冽的晨風(fēng)中飛去，又在朝霞的余輝下飛回，嘴里銜著第一根枝筑巢的枯枝；第一朵春花探出來，迎著風(fēng)和慘淡的陽光，吐出一串金黃的花苞，蓄積著來自春的力量，靜等著春日第一只蜂一個接一個敲開花朵；第一聲嘈雜響起來，那是在陜北大地上第一場春耕，尚被殘雪封凍的田野，被機械化的鐵犁鑿開，沉寂一冬的土壤都被翻起來，呼吸，疏松以及舒展......靜待這第一流春灌的水，第一顆春播的種。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春的影子，是春即將到來的前音。陜北的春天是從第一場春雨開始的。

第一場春雨往往是在幾日的醞釀里“淋”落的，幾天來的天都是灰蒙蒙的，看不見燦爛的陽光。仿佛一連幾日的天氣都被積雨云壓抑著，除了一片望不穿的灰白，一切都變得比往日平靜得多。積雨云仿佛是在不斷地匯聚，一點一點蒸發(fā)著地面上封凍的水，匯聚起來無數(shù)的水滴。天空像一根緊緊繃著的弦，將所有的雨滴都攬在懷里，直到弓弦繃不住的那一刻......

雨便淅淅瀝瀝地“淋”下來了，說這場雨是在“淋”而不是在 “落”，是因為這場雨下的太小了，也或許是陜北的春天太干燥了，雨滴還沒有落地，就已經(jīng)被干燥的、飄散著塵靄的空氣吸收了多數(shù)，能夠落在地面上的就只剩下那鴻毛一點了。雨滴落在行人身上，還沾不濕衣服，輕輕一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雨滴落在地面上，地面上剛剛有一點粘濕的痕跡，就被吹起來的冷風(fēng)刮走了，只留下一點淡淡的“陰影”；雨滴落在干枯的草葉和光禿禿的樹枝上，只看見那植物身上水晶般的反光，就被植被干渴的嘴吸了干凈……雨微而無感，落地而無痕，所以只能說是“淋”，還稱不上是“落”。

“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第一場春雨之后，新生在悄悄地孕育。從玻璃窗向外看，世間萬物被這一場細微的春雨洗涮干凈——天空蔚藍而澄凈，陽光看起來格外和煦，白云漂浮在山與黃土的盡頭，陜北的大地是那樣平展寬闊，陜北的藍天又變得那樣遼明曠遠。然而，可不要將這一片溫馨的場景當做是回暖的訊號，“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走出屋外依舊是寒風(fēng)凜冽，刮在人臉上凍得生疼；殘雪依舊在犄角旮旯處頑強地“依附”著，像一個固執(zhí)的牧羊人守著自己的羊群不愿離開；向遠處的黃土巒看去，光禿的黃土地反射著一層金黃的陽光，閃耀在黃土崖邊拄著的空蕩蕩的枝杈......然而，從第一場春雨結(jié)束，陜北的春就真的到來了。寒風(fēng)雖然依舊凜冽，但那是久居于此一冬天的西伯利亞冷氣與吹來的太平洋暖流最后一次激烈地“爭奪地盤”；殘雪依舊在，但是如果你用手翻開殘雪覆蓋的地面，你會發(fā)現(xiàn)殘雪下面隱藏的是一片已經(jīng)青翠的新葉；而那些遠遠看去空蕩蕩的枝杈，將會在第二天早晨如春筍般在好像干枯的枝杈上“破”出小小的芽。陜北的早春，在不經(jīng)意間悄然蔓延，之后仿佛在一夜之間就讓世界生機勃勃了起來。

陜北的早春，帶著寒冬不愿離開的倔強，將春雨又化作霡霂；陜北的早春，也帶著生命不甘的熱情，將寒風(fēng)化作暖陽，將凍雨暖成甘露，早春之后，萬木齊茵，萬物生長。第一只春鳥搭好第一窩巢穴；第一朵春花散出第一縷芳香；第一顆麥苗舒展第一穗新葉......陜北的春來了。（郭軍）